他分明就是知道她的心思,还非要逼她说出来。
柔嘉脸颊微热:“不想……”
“不想什么?”萧凛抬起了她的头,“说清楚。”
“我不想让你有别人。”柔嘉耳尖滚烫,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埋在了他颈侧。
萧凛终于满意了,抚着她的额发低低笑了:“朕不会有别人,有你一个就够朕伺候了,朕哪儿还敢再纳。”
柔嘉忿忿地推开了他的肩:“我什么时候让你伺候了?”
“昨晚不是?”
萧凛的手一落,隔着衣按了按,柔嘉连忙并紧了腿,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萧凛才没接着说下去。
再一回头,柔嘉忽然看到了那桌子上摊开了的奏折,上面写着的正是请他广纳后宫,绵延子嗣的话,脸上的笑意顿时又凝固在了嘴角,靠在他颈侧问了一句:“可是你不答应,大臣们便一直在催你,你压力也不小吧?”
萧凛却直接将那奏折合上扔到了一边着:“不必在意这些,熙熙攘攘,都是利来利往,他们也不过是想把家中的女儿送进宫分一杯羹罢了,等再过段时间朕便下旨立小满为太子,到时候储君之位一定下,他们便不会再生事了。”
柔嘉点了点头,揪着他衣领上的珍珠扣转着,半晌,又撑着腰咬着他的耳朵,有些不好意思:“可我最近做梦总是梦见一个小姑娘,唇红齿白的,好神气啊,你说,我们要不要再生一个?”
徐慎之说她身体不易有孕,自打成婚到现在没刻意避着也没怀上,若是现在准备要,估计得一年半载才能怀上吧,到时候小满正好大一点了,既能做哥哥,两个人年纪差也不会太大。
一提到那小姑娘,萧凛忽然想起了从前那个怪异的梦境,到现在耳边似乎还能回响起那小姑娘叫他舅舅的声音。
何况她上次从有孕到生产萧凛看了全程,那肚子最后大的触目惊心,他不想让她再受苦了。
萧凛揉了揉她的额发:“这个不急,你年纪还小,缓两年再说。”
她年纪是不大,可他大了她五岁啊。
柔嘉有些担心:“万一我一直怀不上,你年纪又越来越大,我们再没了孩子怎么办?”
萧凛眼神顿时变得微妙:“你这是嫌弃朕老了?”
他哪里老了,正是成熟的时候。
柔嘉后腰被一顶,连忙摇头:“不是,我不过是猜想罢了。”
“什么猜想,朕看你是胡思乱想。”萧凛双手从她的肩上抚下去,声音忽然变得低沉了起来,“你既然这么想要孩子,那就做点生孩子该做的事。”
正是午后,外面还能听到雪水的清琮声响,萧桓和小满还在外面堆雪人,柔嘉一阵紧张:“不行,大白天的,叫人看见了!”
“哪有人在?”萧凛已经起了兴,一伸手便挑开了她的衣领。
新婚的时候,他们二人动不动就在亲近,随侍的侍女习惯了,一见到他们二人独处,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柔嘉视线逡巡了一圈,脸色微微发红:“那也不行,太亮了,要不去帐子里……”
她实在是害羞的紧,每次都要把灯给熄了,就算留也只留一盏小灯。
萧凛怀疑她到现在都没认真看过和她亲近了这么多次的东西到底长什么样子,扯了张帕子蒙住了她的眼:“你不想看那就不看。”
眼睛突然被蒙住,柔嘉连忙伸手去扯:“你干嘛?”
“不是你说不想看的吗?”萧凛将她的双手一拢,攥在了身后。
眼见看不见,耳朵反倒越发灵敏。
耳边一阵窸窣,柔嘉隐约只能通过感觉来分辨那落到她身上的到底是唇还是他的手,被他掠过的皮肤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
偏偏萧凛还逼着她将猜测说出口。
柔嘉仔细地分辨着,当他的唇刚离开的时候,她咬紧了牙齿,忍着羞猜了手。
可话音刚落,萧凛抚着她的唇一挺身:“都不是。”
柔嘉低呼了一声,后腰被撞的紧紧地靠在了桌上,半晌,缓过了劲才气恼地嗔着他:“你快把我眼睛解开。”
萧凛这回倒是依了她,不过帕子一解,反倒按住她的后颈让她低下了头。
柔嘉一睁眼便是巨大的冲击,脸上一点点爬满了红晕,气的连忙伸手去推他。
但她双手还没抬起,便被萧凛拿了那落下来的帕子缠住。
“别动。”萧凛慢条斯理地捋着她手上的帕子打的结,一语双关,“越动越紧。”
柔嘉手腕被磨的一阵发红,身上也是,窗外,小满和萧桓玩闹的声音时不时传进来,柔嘉怕他们突然回来,不得不收紧了腰小声地催促着他,萧凛喉间一紧,一挺腰,两人额上积蓄了已久的汗才慢慢滑了下来……
午后胡闹了一通,当小满和萧桓便满头是汗的回来的时候,柔嘉脸上的汗意也没消退,白里透红的,眼尾还微微湿着,看着也像是活动了许久似的。
小满闹着要进来看看她在玩什么,被萧凛提着衣领挡在了外面,柔嘉才得了片刻空隙,连忙拿了帕子将桌边的水迹擦了干净。
擦完桌椅,一眼瞥到萧凛那被揉皱的外衣,柔嘉又立即将那衣服拿了起来,折叠好准备让侍女浣洗。
可那外衣刚拿了起来,一个玉瓷瓶忽然掉了下来,瓶塞被桌脚一碰松了开,里面的药丸骨碌碌地滚了出来。
“这是什么?”染秋将那药瓶和药丸递给了她。
柔嘉将那药丸捻了捻,送到了鼻尖,忽然闻到了和从前她的喝的避子药相似的味道,顿时便明白了——
怪不得她这么久都没怀上,他又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