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后, 坐上去往敦煌的飞机,隔着窗户,简伽俯瞰大西北。
眼底沟壑丛生, 一片苍茫, 是大气雄浑的美, 壮丽而厚重。
这片黄色的土地上,书写着岁月倏忽而过的沧桑, 挥洒历史文化的灿烂,凝聚人类智慧的结晶。
简伽是第一次到西北, 眼前的景象和S城决然不同,令她感到心旷神怡又心生敬畏。
以前在语文课本上,简伽学到过一些关于西北的名词名句,比如王维的“西出阳关无故人”,王之涣的“春风不度玉门关”等句, 她便一直对这片土地心向往之,因为拍戏之缘,总算可以一睹真容, 她也是十分欣喜。
飞机落在敦煌机场,一出机舱,简伽就感受到这里的热情。
毛毛来接机,见了简伽使劲地挥着双手,简伽一眼就看到毛毛了,两人一起往车上走去。
西北的夏天干燥、炎热,太阳照处热浪滚滚,空气中都是干热的气息,太阳挂在碧蓝的天空,热辣火爆。
简伽上车, 用手闪着脸颊上的热气,再看毛毛,一张红扑扑的圆脸蛋。
毛毛给简伽递过来一瓶水,发动车子, “伽伽,这里又干又热,得随时补充水份。”
简伽拧开瓶盖,咕嘟了小半瓶,“别人都到了吗?”
北方的戏,是晋楚秋和裴剑逃亡到北漠后的故事,除了个别配角,主要演员是简伽和张嘉佑。
“张嘉佑老师明天到,”毛毛道,“团队别的人从横店直接就到敦煌了。”
“嗯,”简伽点点头,看着窗外绿色和黄色交织的风景,笑道,“我还挺喜欢敦煌的。”
“哎,伽伽,你可得有心理准备,”毛毛道,“我听说拍戏的地方条件特别艰苦。”
简伽笑笑,不以为意,“放心吧,我可是很强大的。”
说着,她笑看着窗外,张开双臂,大声喊道,“敦煌,我来了,热情地拥抱我吧。”
毛毛看她一眼,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问道,“嘉嘉,你到上海,顺利吗?”
简伽知道毛毛担忧的事情,淡笑道,“很顺利。”
“许总,”毛毛又道,“他怎么说?”
“他完全相信我,”简伽道,“他叫我专心拍戏,这些事他会处理。”
“哇,”毛毛恨不能松开方向盘为许慕时鼓掌,“许总太MAN了,太棒了。”
简伽也觉得如是,就默笑,没有吭声。
“伽伽,”毛毛边专心开车边道,“有些人也太恶心了,有的没的乱写一气,看得我都气死了,真想写篇稿子痛骂一下。”
简伽靠在车后背上,“在娱乐圈,就得有心理准备来面对这些。其实我到上海去,并不是要把我的困难转交给许慕时,让他来帮我处理这些事,而是因为,我很在乎他,在乎他的感受和反应,想把这事当面解释给他听。”
毛毛看一眼简伽,道:“伽伽,你爱上他了。”
简伽默了一瞬,似乎是这样没错,便笑道,“他那样的人,很可爱。”
毛毛笑了笑,“你也很可爱,你们两个可爱的人,很般配的。”
简伽笑道,“般配吗?”
毛毛重重点头,“当然。”
停顿两秒后,简伽笑了,“毛毛,你说是就是喽。”
说笑间,两人到了入住的地方。
这是一家很有艺术氛围的民宿,门前一块木制招牌,写着“归宿”二字,青砖红瓦的院落,院子里有浓荫重绿的葡萄架,葡萄架下是木质桌椅,质朴又温馨。
院子里随处可见敦煌莫高窟壁画的临摹作品,还散落着唐卡、工艺字画、彩塑、陶罐等物件。
简伽和毛毛一起往里面搬着行李,毛毛笑说道,“摄制组包了这个院子,你觉得怎么样?”
简伽打量着这个院子,眼中露出欢喜之意,“太好了,比宾馆的感觉要好。”
毛毛笑了,大喊了一噪子,“二哥,接客。”
从房间里出来一个的男人,二十多岁,留着长发,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接过简伽和毛毛手里的行李,笑道,“二位客官,里边请。”
“是贵客,开天字一号房。”毛毛手臂撑在吧台上,看着这个叫二哥的男人笑说道。
二哥拿着简伽的身.份证做好了入住登记后,拎着行李往楼上走,到了最西边的一间,打开房门,对简伽道,“你看看,这间满意吗?”
简伽打眼一看,房间里面干干净净,全是木质桌椅和棉麻软装,墙上也挂着临摹的画,看上去极是雅致舒适。
她点点头,笑道,“很好,我就住这间吧。”
二哥放下行李后,下楼去了。
到了这个西部小城后,简伽感觉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不少,也没有了大城市那嘈杂的声音,像是突然把自己放空到另一段时空,那般的愉悦。
她打开洗手间的门看看,里面虽小,但收拾的整洁,也有淋浴房。
简伽从行李箱拿出洗漱用品、换洗衣物和一条红裙,对毛毛道,“毛毛,我先冲个凉。”
毛毛笑道:“好,伽伽,我住在隔壁,有事CALL我。”
出去时,毛毛顺手锁上门。
简伽打开水龙头,脱掉身上的衣物,水流下来,一路的舟车劳顿之累在瞬间一扫而空。
待她洗完澡吹干头发,穿上那件棉布的红裙,长发松松地扎在后面,束了条红底白花的发带,便很有些西域风情的范儿了。
临出门前,她一眼瞄见了香水瓶,她没拿自己一直在用的,而是取了许慕时用过的那半瓶,在耳后、腋下洒上少许,身边便布满了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