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洗完脸并没有回教室。
跟傅琛说那几句话让她觉得晦气，所以她上了教学楼的天台准备吹吹风，顺便跟厉慕沉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秒接，只响了一下就接通了。
“睡得好吗？”陆笙的第一句话问道。
“好。”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依旧好听。
微微低沉有磁性，听得人耳朵痒痒的，像是隔着话筒在耳垂上吹了气似的，莫名有点蛊。
“那有没有乖乖听话？”陆笙道，“我昨天走的时候，可是嘱咐了陈桉一大堆事情，你都照做了没？”
“……有，”厉慕沉轻轻一笑，威压令人不敢直视的男人回应起少女却温柔得不行，“有乖乖听话。”
“早上醒来只喝了小米粥，九点多的时候喝了参汤。走路只走了十几分钟，没有累到。已经让人拿着药方去抓药了，下午就喝。”
厉慕沉一一细数，陆笙听了他的话，不自觉便拿着手机笑起来。
她说的每件事，他都记住并且一一回应。
这让她觉得心情愉悦。
“好乖——”陆笙将手机又凑近了一些，语气有些软，“想亲亲你，作为奖励。”
电话那头静了一秒，声音比之前更低了：“我在公司，现在去接你，等我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
陆笙眨了眨眼，想起昨天在傅家的时候她问过陈桉厉慕沉的日常行程，还顺口问了句要是从厉氏公司开车到盛景大概要多久。
她记得陈桉说的是至少半小时，而且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
怎么现在厉慕沉只要她等十五分钟，难不成是飞过来？
事实上，厉慕沉是真的准备飞过去。
对着电话说要去接少女的时候，男人已经在心里算了一下。
他从会议室到顶楼的停机坪大概需要五分钟，私人飞机从公司飞到盛景那边大概十分钟就足够。
加起来十五分钟刚刚好。
比起开车，私人飞机会节省一半的时间，他不想让他的小姑娘等太久。
陆笙并不知道因为她一句话，厉慕沉已经准备让人去顶楼备机了。
她没想那么多，毕竟还得继续上课，于是道：“现在不用来接我，我还有两节课呢，但中午可以一起吃饭。”
“嗯，”厉慕沉低声道，“那中午我在你们学校外等你，好不好？”
陆笙说了声好，然后就利落挂了电话。
厉慕沉也挂了电话。
然而下一秒抬眼，瞬间恢复了以往的面无表情，冷淡开口道：“汇报继续。”
“是……”
一个有些秃顶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蹭一下站起来，忙不迭开始翻手上的文件。
偌大的会议室鸦雀无声，坐在会议桌两边的人全都是战战兢兢，表情基本处于石化的状态。
还没从刚才的情景中缓过神来。
——这这这什么情况啊！
刚才那个打电话说自己有乖乖听话的人，是向来阴沉狠戾像个活阎王一样的厉总？？
那表情也太温柔了吧？？声音低低还含着笑，眼里也全是宠溺。
这也太可怕了！
厉总这是谈恋爱了？
谁有这么大的魅力把厉总变成这个样子？他们简直对电话那头的女孩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