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既生气又无奈。
不想让女儿和谢衍之一起睡，可又狠不下心来看女儿掉泪。
他甚至不敢想，要是谢衍之走了，陆念惜到时候闹觉怎么办。
现在谢衍之不走了，阴差阳错倒是成了好事。
可这根本不是陆北渊期望看到的。
接下来几天，陆北渊试图改变自己女儿的睡眠习惯。
可小家伙好像上了瘾，到了晚上，一离开谢衍之就要哭。
这次是真哭，哇哇大哭，金豆豆一颗一颗地掉。
把陆北渊给心疼的啊，不敢改变了。
很快，到了大年三十。
墨城前几天下了一场雪，陆北渊和乔牧野带着两个孩子堆了好几个雪人。
有大有小，都给穿了衣服，戴了帽子。
最漂亮的一个，戴了红帽子，红围巾，陆北渊说那是陆念惜。
这个小雪人旁边，还有两个大的，戴了同款围巾，是陆北渊和苏南星。
结果陆念惜小同学迈着蹒跚的小步子走了两圈，抬头问她亲爱的爸爸：“哥哥？”
她说话还不利索，很少能说一个完整的句子，都是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
不过苏南星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
医院里好多同事的孩子，都一岁了才刚会叫爸爸妈妈呢。
陆念惜的语言能力，已经算不错了。
陆北渊抬手指给她看：“哥哥在那里！”
陆北渊也给谢衍之堆了一个。
他还不至于这么小心眼，苛刻家里的小客人，连个雪人都不给人家堆。
结果，陆念惜看了看自己的雪人，又看了看谢衍之的，不高兴了，嘟着小嘴巴，然后跟陆北渊说：“远！远！”
陆北渊装没听懂，小家伙急了，拉着他的手，带着他走到谢衍之那个雪人面前，指了指，又跑回自己那个雪人面前，说：“搬，这里！这里！”
这意思，是让陆北渊把谢衍之那个雪人搬到她旁边。
陆北渊这个宠女狂魔只能照做。
好在谢衍之那个雪人不大，拿铁锹从底部铲一下，可以整个抬起来。
两个小雪人挨在一起，陆念惜才开心了。
陆北渊看着这“一家四口”的既视感，可真是把自己气着了。
明明是一家三口，多一个出来，算怎么回事？
不过陆念惜很开心，牵着谢衍之的手，“哥哥哥哥”叫得很欢。
苏南星悄悄去勾陆北渊的手指：“好啦，别生气了。”
陆北渊还逞强：“我没生气。”
苏南星笑道：“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他们又不会多想，童言无忌嘛。”
陆北渊看她：“老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理取闹？”
苏南星摇头：“不会。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这些事情……就不要想了。”
“我也不想啊，”陆北渊说：“这小兔崽子天天在我跟前晃，由不得我不想。”
“那你就把他当成我们的孩子，当成惜惜的哥哥……”
陆北渊眼睛一亮：“对啊！我可以把他们培养成真正的兄妹！以后完全不可能产生男女之情的那一种！”
苏南星笑笑：“那，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