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道了谢，随女佣去了客房。
到了房间，她洗漱完出来，就接到了赫尔的电话。
“阿晴，我今天去找你，你为什么不在？是不是因为那天我妈去找你，说了不好的话，所以你就跟墨肖元走了？”
赫尔今天才从慕晴邻居的口中得知他母亲前些天曾经去找过慕晴。
那天他母亲从慕晴家离开后，慕晴也很快离开了。
然后直到今天，慕晴都没再出现过。
慕晴现在浑身都累，不想和他解释什么，窝进柔软的沙发里，敷衍地“嗯”了一声，想要就此结束话题。
然而她的回应，却让赫尔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我妈是不是跟你说我刚开始是为了你的财产接近你？
“阿晴，我一开始确实是为了钱才追你的，但是我后来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你当初是为了这个才追我的？”
慕晴出声打断他，声音依旧虚弱无力，却冷静严厉。
之前她就觉得赫尔对她的执着和喜欢来得莫名其妙，原来是为了利
她还以为赫尔是一个纯真的大男孩。
没成想这样阳光干净的男人，心里也有着私利。
赫尔听了她的话，噎住，“你不知道？”
他这是自曝了？
“不知道。”慕晴抬起脚，整个人蜷成一团，更深地潜入沙发中。
她没有为赫尔的事生气，又恢复了往日清冷疏离的态度，“赫尔，我已经回北国了，可能不会再回小镇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如果想结婚，可以去接触一些适龄的女孩了。”
赫尔接近她的目的不纯，但她这段时间确实受了他不少帮助，因而她并不是太生气。
又或许是她不算太在乎他，所以也不在意自己被骗了的事实。
赫尔嗓子干涩，艰难地开口：“可是我只想要你。”
“没有谁是非谁不可的。”慕晴平静地说着，“时间长了，你就能忘了我。”
赫尔追问：“那你现在是和墨肖元重归于好了吗？”
“没有。”
“那我”
“赫尔，”慕晴再次打断他，语气疲倦，“你以后别再联系我了。
“晚安。”
挂断电话，慕晴把手机关机，便起身回床上休息了。
关了灯，四周漆黑一片。
白日被刻意藏起的情绪酝酿到汹涌澎湃，无边的孤寂席卷而来，黑暗里像是藏着某种怪兽，一点点撕咬着她的神经。
慕晴静静地躺着，最后一点一点地蜷缩成一团。
她脑海中全是那天在太平间里看到戚丽尸体的画面。
那是她第二次看到人死后的模样。
继父亲死后的，戚丽也死了。
现在，她只剩自己了。
蓦地，她想起了今天墨肖元在墓园说的一句话。
“我可以给你一个家。”
她忽然有些贪恋他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