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潜不知道这条路是往哪开的，无数条天轨在空中交织，通向不同的出口，她不能在这儿留太久，很快上城区的督察部就会派人来了。
祁游一只手死死扒住她肩膀，一只手捂住脸：“保佑监控千万别拍到我的脸！”
郁潜油门不松，一路上超过路边的数辆车。
有不满的车辆对她按喇叭示意，她扬起笑容，竖起中指，挑衅地飞一般从对方面前掠过，给这些上等人们留下一串白色尾气。
她从没来过上城区，第一次见到路上基本全都是豪车，但它们全都被她远远甩在身后。
她喜欢这样的感受。
抬头，她的脑袋上方是密集的无人机，吵的要命，仿佛跟着一群蜜蜂。
郁潜一路飞驰到闹市街区的一家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闪动的舞池灯光让人头晕，酒精味和香水味混着不知名的臭味古怪又难闻。
郁潜打开箱子：“那把剩下的分了呗。”
破旧街道灯牌闪烁。
她的照片下方红色大字很显眼——“E级通缉犯，疑似赏金猎人协会成员”，她直接从底层居民变成了通缉犯。
黑洞洞的枪口抵着他的下巴。
“为什么？”
一杯蓝色酒液放在她面前：“庆祝你终于和我们一样被通缉了，这杯姐姐请你了。”
……
“到底为什么要把据点开在闹市区，麻烦死了。”
郁潜从里面拿了些值钱的零件揣进口袋：“没错，不过零件不齐，用不上，换个分域能转手卖了，剩下的你们分吧。”
两人完美融入了贫民区，像流浪汉一样缩在阴暗角落。
换了条岔路之后，她直接启动升空装置，跳崖似的越过栏杆直直朝着下方距离几千米的下城区跃了下去。
他点开手环，光屏上的身份信息记录赫然显示着“由于您违反下城区管理法，私自闯入天轨，已从D级公民降至E级，请及时缴纳罚款”。
走进大门。
郁潜走出电梯。
郁潜蹲在路边角落，捧着一桶泡面。
郁潜放下枪，穿过人群，走到电梯口。
数目多的一眼看过去让人眼前一黑。
“小妹妹，一个人来玩啊？”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大汉举着杯酒醉醺醺地走过来，伸手就要搭上她的肩膀，“叔叔带你玩……”
祁游满脸哀怨：“我果然降级了，本来好不容易跳槽升职才升到D级了。”
……
大汉顿时一身冷汗，惊慌之下干笑两声，举起双手，让开一条路：“叔叔给你让路。”
郁潜白了他一眼：“放屁，这在我们外环城的底层才是常态。”
电梯下降，到了负三层停止。
郁潜抿了口酒：“对了甜姐，我到交易地点的时候状况很激烈，导致货也出问题了，遗失了很多，这笔钱应该算买家的吧？”
祁游最后还是出于良心给她划了十来万：“就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我还得还房贷车贷！对了，你没有收到处罚吗？F级还能降吗？最低不就是F了吗？”
“涉嫌黑帮火拼杀人”
他的话戛然而止。
这里也是酒吧的装潢，但比上面要安静了很多，轻音乐平缓，灯光柔和，只有寥寥几个人坐在吧台。
郁潜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的肯定意味很明显。
祁游蹲在她旁边。
两个小时后甩开无人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