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我对皇上，撒谎了
“陛下，”
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商如意看着那双细长的，似有些惘然，又像是在专注的等待着什么答案的凤目，郑重的说道：“如意当然关心他。”
“……”
“他是如意的夫君啊。”
楚旸脸上的神情微微一震。
而说出这句话之后，商如意的心却好像比刚刚更坚定了几分。
因为她心里更清楚的是，她的确，选择他，但不是在此刻选择，也不是在兴洛仓经历了那一番生死之后才做出的选择。
早在第一眼见到他，答应这桩婚事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而选择，就是人生。
只是——
对于长菀说“没收什么罪”，她的心里并不太认同，在大理寺要折磨一个人，未必需要下狱或者用刑，他们有太多的办法让人难受，更何况，这一次参与这件案子问审的，是王绍及。
图舍儿忙道：“是什么事呢？他们，会放了姑爷吗？”
就算她仍旧不足以影响他，她也不能不去想——他的未来，会是什么。
“啊！？”
“……”
商如意看着她，平静的道：“我对大理寺的人——不，我对皇上和皇后，撒谎了。”
她笑道：“你说为什么？”
而垂落的窗帘和紧闭的车门内，不再有任何声响。
长菀急忙转身对着她：“少夫人，衣裳都送进去了。”
“……！”
长菀道：“是。”
商如意低头看着她，道：“也许吧。”
等到她离开，卧房内只剩下商如意和图舍儿，图舍儿立刻走到她身边，急切的说道：“小姐，今天皇上和皇后都叫你进宫，他们让你进宫做什么？是为了姑爷的事吗？”
图舍儿又是一愣：“什么意思？”
这时，商如意慢慢回过头。
商如意摇了摇头：“没有。”
商如意又想了一会儿，道：“也许，快了吧——至少，应该有个结果了。”
而再睁眼时，那把精美的油纸伞已经飘到半空中，只迟滞了一瞬，便悠悠飘落下来，正落在她的脚边，而楚旸已经转身，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图舍儿急忙道：“那，那姑爷的供词是什么？他们说了吗？”
图舍儿眨了眨眼睛，她虽然知道王绍及是个坏东西，但翟应这个名字对她来说还是陌生的，于是，商如意简单说了一下宇文晔的案子交到大理寺少卿手中审理的事。
“天色不早了，少夫人也请早回吧。”
商如意点点头。
图舍儿的眼睛都有些发红了，双手用力的抓住商如意平放在膝盖上的那双手，相比起她的激动和惊怕，这个已经犯了欺君之罪，也许真的会被砍脑袋的人却反倒冷静得像一座冰雕，两只手全然没有颤迹。
她再抬头看向眼前这个男子。
她愤愤道：“奴婢不知道为什么，奴婢只知道姑爷都不让小姐出门，就是为了让小姐避祸，为什么小姐自己要去趟这趟浑水？”
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商如意反倒更加冷静，甚至在冷静之余，看着她眼睛红红，怕得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的样子，反倒笑了起来。
图舍儿又倒抽了一口冷气。
长袖挥舞，扬起的一阵风卷着雨雪，一下子扑到了她的脸上。
他的人生，又会如何？
想到这里，商如意抬起头来，谨慎却也迫切的道：“陛下——”
虽然她平时大大咧咧，也经常有些大胆之举，可欺骗皇帝和皇后，而且是在宇文晔被审的这件案子上，这个举动就是欺君之罪！不管这个案子最后结果如何，一旦被查出，那是要砍脑袋的！
图舍儿惊讶的睁大双眼，迟疑了一下，又问道：“那小姐说的是什么？”
说完，那张白白胖胖的脸上似乎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忧虑，但也没再说什么，只轻叹了口气，便转身走到马车前，不一会儿，就听见车夫一声吆喝，那宽大的马车缓缓向前驶去。
“……”
“今天我在宫里，遇到王绍及和翟应了。”
过去，她一直没有想过，自己的选择会影响到他。
譬如今天——
商如意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商如意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图舍儿立刻道：“所以，小姐说了，是陶克生和他的人？”
家里的人自然也等了一整天，见她回来，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商如意跟锦云说了两句，也让她安抚下人，自己便带着图舍儿他们回了房。
可她无法想象，商如意让自己陷入这种危险当中。
“小姐不是安排了陶克生他们到洛口渡静候，接应你们吗？而且，这件事明明是他们做的，小姐你之前也告诉过奴婢，为什么要说是王岗军的人？这，这不是——”